第(3/3)页 刘益守很明白,所谓量变产生质变,乃是世间颠扑不破的道理。高欢获得了大量战马,他就一定可以训练出来一支顶用好用的骑兵。 自己北伐所能依仗的,唯有水军与火器而已。这些东西,在河北都不太用得上,尤其是震天雷那些东西,在平原使用,很讲究时机的选择。 骑兵冲过来,你反应不及时那就完蛋了,手中有神兵利器也用不上! 总而言之,他现在对自保很有信心,但进取的能力却不足夸,要跟高欢河北决战,还差了口气。越是靠近终点,越是不能蛮干。 “主公,高欢已经不年轻了,而主公还很年轻。高欢或许没有几年可以等待了,而主公还有很多年可以等! 高欢部嫡系此番横行塞外,士气高昂,属下也不太建议主公在今年北伐。不,属下若是没有猜错,高欢很可能要派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,主公不可不防才是!” 陈元康拱手说道。 耕牛用于田地,战马用于骑兵,掳掠来的奴隶是壮劳力,做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。不难想象,高欢得到的这些东西,对于国力的增长那是肉眼可见的! 但是哪怕这次他们赢了,也有很多东西是没有改变的,甚至反而还变得糟糕了!比如说产生了骄横之心。 高欢的年龄与寿命都没有改变,也不会因此多活几年。 魏国内部的**与尖锐的派系矛盾,根子也都还在,没有发生本质变化。 总的来说,也就是弄了点浮财,可以潇洒几年而已。 刘益守虽然没有从这里捞钱,从那里捞钱,但是他一直立志于改革梁国内部的结构,改善国内的民生与抑制土地兼并。 近些年梁国收上来的税,按布匹来算,已经是萧衍当政时的几倍还多! 一个是持续性的改善内部,一个则是从外部捞了一大笔浮财,时间在谁的一边,还用说么? “你说得对,但是……时间也并非真的在我们这一边啊。” 刘益守微微摇头,陈元康并未看到梁国中枢部分人员的惰怠与保守。这些人或许对治理好梁国还有那么些许责任心,但是,他们对于北伐,则是一点兴趣也没有! 既然南方这么好,既然我们都已经身居高位了,什么都拿到了,为什么还要劳心劳力的去北方跟那些如狼似虎的胡人们拼命呢? 有这种思维的人,甚至是高官大官,其实并不是个别,甚至可以说是主流! 只不过刘益守位高权重,平日里也比较爱惜羽毛,所以那些人不方便说什么罢了。他们不表态反对北伐,可不意味着他们会支持北伐啊! “高欢在草原大胜,只怕建康城内很多人更会觉得北伐没什么意思了。我可不能坐以待毙,看着这一切愈演愈烈啊!” 刘益守看着门外的雨水,喃喃自语的说道。他内心非常忧虑,这南边好多人,有时候也别怪前世好多喷子乃至学者们瞧不起他们。 偏安一隅,苟且偷生,很多时候就是这些人的真实写照。 从东晋到南梁,再从南唐到南宋,这些南方的势力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,天生带着“弱者”“短视”的气息。 正如《三国演义》里面那一口一个的“江东鼠辈”。 “这些江东鼠辈,真的指望不上,时间可未必在我们这边!长猷(陈元康表字)你实在是太乐观了。” 刘益守轻轻摇头,一巴掌拍在桌桉上说道。 第(3/3)页